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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番外未明之欲·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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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做了一件令人很不齒的事,你還會和我做朋友嗎?”

郝英才還是第一次聽容裴用這種語氣說話,在他的印象之中,容裴永遠都是那副早熟的模樣,做什麽都像胸有成竹似的。

他只是停頓片刻,搭著容裴的肩膀笑瞇瞇地說:“怕我嫌棄?湊我一份子唄,我也做了不就成了?”

容裴露出了笑容,目光帶著幾分暖意:“謝謝。”

不過真正行動時容裴卻還是自個兒去做了,在他的策劃之下,高家高競霆是個“傻子”的消息不脛而走。很多人聯系到高榮成前段時間急匆匆地給高競霆訂下婚事,立刻就信了七八分,再加上某些有心人的煽風點火,高競霆一下子就成了首都最大的笑柄。

郝英才意識到容裴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焦急地找上門:“阿裴你這樣不行的!高家會恨死你!”

容裴說:“我有分寸。”

郝英才看著他平靜的臉色,嘆息一聲:“如果需要幫忙,你跟我說……”

容裴點點頭,說道:“我父親決定去西邊的雲來港,那不是什麽太平的地方。要不是父親決定得有點急,我不會下這種險棋——不過我已經和高叔見過面了,沒事的。”

郝英才沒想到容裴要走,他還想著在家裏好好爭取一把,看能不能幫著容裴一點。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快活,郝英才心裏非常不舍:“什麽時候走?我送你。”

容裴也沒隱瞞,據實以告。

可郝英才卻沒來得及去送行。他被郝父關在家裏了,因為這節骨眼實在太敏感——高家發生的那點兒事哪能瞞得過其他世家的眼睛,只不過閉口不談而已,現在居然有個人敢把它抖出去!

高榮成還好,沒有發怒的跡象;但李付鈞可是出了名的脾氣火爆,誰要敢往槍口上撞,那簡直是不要命了!

郝家和高家一向親近,隱約知道事發的真相,因而郝父絕對不會允許郝英才繼續跟容裴往來。

郝英才心裏憋得慌,可更讓他憋悶的事很快就來了。

他的弟弟郝英傑因為先天不足,身體很虛;醫師來郝家觀測過後認為郝英才的住處位置比較好,是塊養生佳地,建議讓郝英傑移居到他院子裏。

郝英才想要鬧脾氣,對上郝父那雙銳利的眼睛時卻硬生生憋住了。

他的住處當然好,據說是他母親和父親親自挑的,那時候他們都很有初為人父、初為人母的興奮,硬是把最好的院落給了家裏最小的娃娃。

只不過這個娃娃現在連鬧脾氣的資格都沒有了。

郝英才乖乖地搬到隔壁,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學習上面。他知道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、想要把自己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扯下來,所以他必須更努力、更努力!

只有在與遠在雲來港的容裴通話的時候,郝英才才找到一點自己還活著的感覺——即使容裴在與他對話時總是在忙其他的事。

世界上總有這麽一種人,只要看到他在,你心裏就覺得踏實——他甚至不需要對你說出半句安慰的話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,郝英傑終於開始遍地走了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郝英傑非常黏郝英才,似乎愛極了這個哥哥。

郝英才也有點意外,看著軟乎乎的小娃娃,他還真的狠不下心將他推開。

而且父親還在看著呢。

郝英才只能擺出好哥哥的架勢,好言好語地哄郝英傑。

郝英傑怕打雷,一到雷雨天氣不去黏著他母親,反而並手並腳地往郝英才被窩裏鉆。

郝英傑很好學,郝英才在看書的時候他也在一邊捧著識字書看得起勁,時不時邁開小腿跑到郝英才腳邊抱著他,奶聲奶氣地向他發問。

郝英傑最親近郝英才,拿到什麽好東西都想留著給郝英才……

郝英才的心是肉長的,在郝英傑這種全方位攻擊之下,他很快就敗下陣來。

他慢慢地接受了自己多了個弟弟的事實,哄郝英傑時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,不再是敷衍了事。

然而就在這時候,郝英傑朝郝英才心窩狠狠地捅了一刀。

他親耳聽到郝英傑抱著郝父說:“我看到那些東西很不舒服,把它們都扔了吧。”

“那些東西”是指他母親留在郝家的東西。

已經很少,但郝英才很珍惜,時常看著它們追憶早逝的母親。

郝英才渾身繃直,盯著郝父。

郝父看了他一眼,抱住郝英傑說道:“好,就依你說的辦。”

郝英才的心像是墜進了冰窟裏,止不住地發冷。

看著父子情深的郝父和郝英傑,他的眼淚幾乎快要往下掉了。

但是他硬生生地忍了下來。

轉身離開。

郝英傑滑下郝父的懷抱,快步追了上來抱住郝英才的腿:“哥,等等我,哥!”

郝英才紅著眼回頭瞪著他:“我不是你哥!你給我滾遠點!”

郝父厲聲說:“郝英才,你怎麽說話的!”

郝英才從郝英傑的手裏拔出自己的腳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郝英傑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迷惑地問郝父:“我不想看到哥哥傷心,哥哥一看到那些東西表情就很難過,我、我做錯了嗎……”

郝父閉起眼:“沒有,你做得很對。是你哥沒想明白,人就該往前走,有些東西留著對誰都不好。”

郝英傑迷茫地看著郝父,不太明白他的話。

當晚郝英才向容裴大哭了一場,而容裴始終一語未發。

郝英才哭完以後說道:“可能我沒辦法按照母親的遺願在郝家呆下去了。”

容裴緩緩開口:“那你接下來應該做得更好,表現得更完美。”

郝英才停頓片刻,點點頭說:“我明白了。”

即使要離開,也不要狼狽地落荒而逃。

第二天郝英傑小心翼翼地來討好郝英才,郝英才平靜地接受了他的示好,一個哥哥該做的事他一件都沒落下。

郝英傑很快就寬心了,他沒有發現郝英才內心的轉變,只當哥哥已經原諒自己了,照樣天天黏著郝英才。

這樣的平靜在郝英傑舅家那邊的人慫恿郝英傑爭奪繼承人位置、郝家長輩們提出讓郝英傑和郝英才公平競爭時終於被打破了。

這時候郝英才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。

他拿著自己準備好的錢、準備好的入學許可毫不猶豫地走出郝家大門。

踏上了開往雲來港的列車。

呆在雲來港的日子是很愉快的,容裴在雲來港已經打點得差不多,小日子過得要多輕松就有多輕松。

郝英才也見過高競霆幾面,那家夥一開始對他還有點莫名的敵意,每回他去見容裴都要在一旁盯著。後來發現他和容裴見面時都是一本正經地談論學業,高競霆覺得很沒趣,也就自己找事情玩兒去了。

郝英才忍不住問: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以後高競霆恢覆了,發現你騙他、你算計他的事……”

容裴平靜地說:“我和高叔已經說好了,等高競霆恢覆以後我們就解除婚約。”

郝英才楞楞地看了容裴一會兒,說道:“我怕到時候沒那麽容易。”

容裴笑了起來:“這有什麽難的。”

郝英才說:“就利益而言自然好算,但是——”他看著容裴,遲疑著沒往下說。

容裴說:“但是感情比較難解決?”

郝英才點點頭。

容裴說:“你覺得我和高競霆之間有感情?”

郝英才有些迷茫。

很快地,郝英才心裏的迷茫就被打消了。

因為高競霆開始追求樂棠。

郝英才當著容裴的面罵道:“這都是什麽事!”

容裴卻一臉平靜。

可惜第二年的春天,容裴那份平靜被狠狠打破了,因為他踢到了一塊鐵板——範立雲。

郝英才還是第一次看到容裴那麽熱烈地去追求一個人。那種攻勢連郝英才看著都心動,細想一下如果有人這麽對自己,自己肯定就答應了。

高競霆追求樂棠那點兒手段跟容裴一對比,那簡直是太小兒科了。

可惜範立雲偏偏就沒有答應。

郝英才不知道具體的情況,只知道容裴最後少有地消沈下來,找上自己喝悶酒。

郝英才說:“走,我帶你出去玩兒!”

容裴倒也不拒絕。

兩個人開始過上狼狽為奸的日子,以誰能更快博取別人的好感為賭註開了一場又一場的賭。

韓定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後,在他們公學畢業那天指著他們鼻子罵了一通。

那以後容裴就收斂了。

郝英才也夾起尾巴過了一個假期。

就在念大學的第一年,容裴和林靜泉好上了。

原本郝英才以為這跟以前的游戲沒什麽兩樣,結果容裴和林靜泉的關系比他想象中要穩固,容裴大部分休息日都和林靜泉膩在一塊。

郝英才擔憂地找上容裴:“這樣沒問題嗎?”

容裴微微一滯,才說道:“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
只不過郝英才聽得出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。

郝英才只好更賣力地幫容裴打掩護。

沒想到他很快也遇到了麻煩。

郝家決定讓郝英傑過來接近高競霆,所以他無可避免地和郝英傑重逢了。

相比記憶裏的小不點,郝英傑一下子拔高了不少。兄弟重逢時郝英傑看向他的目光冷進了骨子裏,似乎要把他大卸八塊才能平息心裏的惱恨。

郝英才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,因為他離開前費盡心思表現自己,所有能出風頭的場合他都大出風頭,所有人都知道郝家的繼承人是他——而且他優秀無比。可想而知,他幹脆地離開後郝英傑會面臨多少質疑聲。

光是想到這一點,郝英才就覺得心情非常愉快。

可惜郝英傑永遠不會讓他保持心情愉快,他一邊忙著和高競霆打好關系,一邊……破壞郝英才的每一段感情。

郝英才終於被他撩起火來了,揪住郝英傑的領子說:“你到底想幹什麽!”

郝英傑冷笑說:“你知道首都那圈子都怎麽說我的嗎?說我和我母親惡毒地逼走你,說我撿了個大便宜,你說我會讓你過得舒坦嗎?”

郝英才一拳打在郝英傑臉上。

郝英傑滿不在乎地揉揉被打的地方,盯著郝英才說:“你要是肯回家和我光明正大地競爭,我就收手,否則往後你別想好過。”

郝英才氣得樂了,他離開郝家多少年了?還光明正大地競爭?

他懶得再和郝英傑說話。

郝英傑愛盯著他的感情生活那就讓他盯!

郝英才把所有心力都擺到了學業上和工作上。

一年的交流生活結束,郝英傑終於回首都去了。

郝英才如釋重負。

沒想到幾年之後,郝英傑又陰魂不散地來到了雲來港。

郝英才的第一反應是避而遠之,可容裴正需要人幫忙,所以他只能留下來應對郝英傑。

郝英傑倒是一心一意地想把他拉下水,大有非要和他一較高下的勁頭。

郝英才漸漸也被他激起了一點鬥志,雲來港可是他和容裴的地盤,還怕郝英傑個鳥!

郝英才終於放開了手腳去做事。

慢慢地,郝英傑的努力他也看在了眼裏。如果不是有過去的仇怨擺在那兒,郝英傑確實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,有能力,也有膽量。

兄弟倆的關系慢慢緩和下來。

可惜意外總是來得特別快。

那一晚郝英才在酒宴上看上了一個女孩子,展開追求攻勢後獲得了送佳人回家的權利,偏偏在這時候郝英傑出來橫插一杠:“哥啊,我醉了,你送我回家吧。”

郝英才看到郝英傑看似迷離、實際上卻帶著戲謔的目光,正要冷笑拒絕,佳人卻立刻說:“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。”

也許是酒精已經上腦,郝英才心頭邪火直冒。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,郝英才抓住郝英傑的手就把他往車上帶:“好,我送你回家。”

閉起眼睛在副駕座休息了許久,郝英傑才出言擠兌:“哥你又想破掉處男之身嗎?”

郝英才猛地踩下剎車。

郝英傑這才發現外面的景色已經變成無人區的小樹林。

他一頓,說道:“我家不在這邊。”

郝英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一語不發地開始脫郝英傑的衣服。

郝英傑聞到郝英才身上濃烈的酒氣,身體瞬間僵硬起來。

郝英才喝醉了!

郝英才從小就能喝,還不顯醉。只不過他一旦喝醉了也很難搞,誰的話都聽不進去!

郝英傑想方設法地掙脫郝英才的鉗制,反而讓郝英才有些不耐煩了。

郝英才直接扯下郝英傑的領帶將他綁在副駕座上。

郝英傑心頭一跳,他喊道:“郝英才!”

郝英才冷冷地看著他:“不叫哥了?”

明知道他最厭惡這個滿是諷刺意味的稱呼,偏偏還要不停地喊!

那就讓他喊個夠!

郝英才將郝英傑不停掙紮的雙腿穩穩壓在胯下,毫不留情地將它們分到最開。

郝英傑心裏發涼。

郝英才惡意地用手指探入郝英傑因為突然暴露而不停收緊的入口,幹澀的穴道阻力很大,但都被他忽略了。

郝英傑大口大口地吸著氣,他牙關發顫:“郝英才你住手!”

郝英才以很好商量的語氣說道:“沒有潤滑的東西,所以只能等你自己分泌點滑液了,為了我們都不受罪,你就配合一點吧。”

郝英傑聽完他的話後差點沒背過氣去。

雖然男性的身體也能分泌滑液,但那得等到真正嘗過情欲滋味以後才慢慢發生的一點適應性變化。

郝英才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,他說道:“我差點忘了你也是個處——男,好吧,我們先回家。”

郝英才果真坐回了副駕座。

郝英傑深吸一口氣:“把我放開。”他還赤裸著被綁在副駕座上,姿勢要多難堪就有多難堪。

郝英才拍拍郝英傑被自己拉開的腿,冷笑:“反正今晚註定合不攏,先習慣一下不好嗎?”

郝英傑咬牙:“郝英才,你別玩了!”

郝英才卻說:“到了。”

他將郝英傑從副駕座上解下來,立刻又把郝英傑的雙手反綁到身後,給他披了件外套就將他抱進屋裏。

郝英才將郝英傑扔到床上:“郝英傑,我忍你夠久了。既然你愛破壞我的機會,那你就用自己來還怎麽樣?”

郝英傑心頭發慌:“你冷靜一點!你不就要女人嗎?我幫你找!找多少都行!”

郝英才一點都不領情:“現在我比較想要你。”

郝英傑渾身發冷。

跟郝英才這個醉鬼講道理是行不通的!

他命令自己冷靜下來,身體卻還是緊張地繃緊。

郝英才已經把潤滑膏取了出來,壓制著郝英傑的雙腿一聲不吭地將它們徹底分開,手指粗魯地往郝英傑身體裏探去。

郝英傑覺得下體被硬生生撕開了。

郝英才卻還沒放過他,扳過他的臉逼迫他親眼看著那充滿侮辱意味的入侵。

郝英傑背脊直顫,胃部也因為接納了太多酒精而陣陣絞痛。他的聲音弱了下來:“郝英才……哥……哥……”

郝英才收回了開拓中的手指。

就在郝英傑松了一口氣,整個人放松下來的時候,郝英才居然一個挺身,毫無征兆地連根沒入。

郝英傑幾乎要痛暈過去。

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看向郝英才。

郝英才開始大幅度地挺動,他雙手抓住郝英傑的腰,逼他迎合自己侵略性的索求。他冷笑盯著郝英傑的眼睛:“剛剛不是叫得很起勁嗎?現在才是你叫的時候,叫啊。”

郝英傑感覺額頭滲出的汗劃過眼角,看起來就像他流的淚一樣。

更讓他感到羞恥的是,自己的身體居然因為郝英才毫無感情的侵占起了反應。

他不停地嘗試著掙開綁縛著自己雙手的領帶,卻只迎來了郝英才更為殘忍的對待。

無休止的折磨終於把郝英傑擊垮了,他發現自己不是忍受不了和郝英才做愛,只是忍受不了這種不帶半點溫存的活塞運動。這讓他覺得恥辱、覺得痛苦、覺得——覺得心好像正在被人一刀一刀地剜下來。

郝英傑把聲音放到最軟:“哥……你放開我……哥,我什麽都配合,你放開我好不好……”

郝英才動作微微停頓:“什麽都配合?那就先拿出點誠意來。”

郝英傑咬咬牙,雙腿環上郝英才的腰,這種姿勢極大地方便了郝英才,讓他進入得更深,同時也被咬得更緊。

比起平時那驕傲的模樣,這一刻的郝英傑顯得格外脆弱。

郝英才差一點就精關失守。

他神使鬼差地親了親郝英傑的臉頰,動作像小時候一樣輕。

郝英傑只覺得整顆心都墜入了熱騰騰的霧氣裏,他將腦袋埋進郝英才懷裏,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掉,他哽咽著喊:“哥……”

郝英才心頭一顫,伸手解開了縛住郝英傑的領帶。

郝英傑緊緊地抱住他,吻上了郝英才的唇。

郝英才已經做好了郝英傑掙脫控制、遠遠逃開的準備,根本沒想到這種情況。他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停頓,被酒精控制的身體卻先他一步采取了行動。

一場又一場更激烈、更旖旎,也更為纏綿的歡好在臥室中不斷上演。
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郝英才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郝英傑還沒有醒,像小時候一樣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身邊,乖得不像話。可是他身上又青又紫,那些吻咬的痕跡、抓握的痕跡、綁縛的痕跡……無一不是昨晚縱情的證據。

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,郝英才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停止跳動。

這時候郝英傑的睫毛動了動,接著就睜開了眼睛。

郝英傑靜靜地看著郝英才一會兒,張嘴嘶啞地喊了出口:“哥……”

這一聲“哥”讓郝英才想起了昨天夜裏的荒唐、想起了自己借酒行兇、想起了身體深處湧動著的未明之欲、想起了……想起了郝英傑不應該出現的配合。

郝英才不是笨人,自然能明白後半夜發生的一切到底代表著什麽。

對上郝英傑那再明顯不過的目光,郝英才怔了怔。

落荒而逃。

——這種事……不應該發生!即使發生了也該把它忘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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